“会的爸爸,早晚有一天我们一家人会团聚在一起的。”许巍哽咽着回道。
年三十,本是开心喜庆阖家团圆的日子,许家却要办葬礼,他们不准备通知太多的人,亲近的人来送一程就好。
许蔓枝是第一个到的,她其实没走,一直跟着许父去医院,他们一家人在抢救室外等待的时候,她也在不远处,一直跟着他们看着他们痛苦,她一直看着,直到今天早上,她站在殡仪馆的门口,直到张世找了过来,看着她在往里张望,“要进去吗?”张世问她。她摇摇头转身离开,走出一段时间还回头望了一眼,那眼神无限悲伤。许蔓枝清楚的知道自己背负了一条人命,她是因她而亡。她还是和张世去了帝都,无论多不情愿。
吊唁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,比许家人想象的多些,最早来的是亲人,帮忙张罗着后续事宜,接着来的有朋友、同事、学生、有同住在一个小区的人。他们来了,走了,走了,来了……。下午的时候许母被送到火葬场火化,然后墓地安葬,他们一家人走了一路,哭了一路。只有许父昨晚上哭过后,便没有再哭,安静的有点异常。
安葬过后天已经黑了,许巍带着神情恍惚的许父回了家,她便看到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走的东西。她怕许父伤心,并没有问为什么,连忙将东西收好,装在一个盒子里。并去厨房做了两碗素面。
“爸,吃点吧!”许巍以为她可以控制自己的,仍旧控制不住的哽咽出声。
“好!巍巍啊,会好的。”许父拿起筷子挑起面条,仿佛不知道冷热似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,眼泪顺着脸颊点进碗里,还安慰许巍道:“我没事,过会儿就好了。”
许巍并没有说话,大口的吞咽着面条。吃完后许巍去洗了碗。许巍询问父亲已经熬了两天一夜,累吗?
许父说不累,双手拿着许母不停的摩挲。许巍怕许父会想不开,想要多陪陪他,就打开了电视,刚好有新闻播报,某某企业家因犯有多宗罪已被法院审理,被判处死刑,半年后执行,许巍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是慕怀瑾的父亲,她清晰的看到上面有一项罪证是器官贩卖。她面无表情的换了台,都是喜庆的节目,以他们现在的心情太过喜庆只会觉得嘈杂,于是许巍用手机打开蓝牙音箱,播放轻柔的音乐舒缓许父的心情,慢慢的,轻轻的,许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。许巍去卧室里拿了被子盖在许父的身上,转身去了卧室。打开电脑,查看昨日的录像,她想知道事情的经过。
她看着许蔓枝进入了她的家,听着许父许蔓枝说的每一句话,她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,反复的看,反复的思考,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?直至深夜,她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痛哭的声音,出去看了才知道许父梦魇了,她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打着许父,不停的安慰他,不怕,巍巍在呢,许父慢慢的缓过来,陷入沉睡。过了好一会儿,许巍趴在沙发一角也沉沉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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