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虏营中军帐内,灯火通明,却静得可怕,只有牛油大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。浓重的阴影在帐壁上张牙舞爪,将围在粗糙木桌旁的几条汉子身影拉得扭曲变形。
徐山风尘仆仆,甲胄上还带着夜行沾染的露水和草屑。他摊开一张用炭笔勾勒的潦草地图,手指关节粗大,带着厚茧,重重地点在图纸中央一处峡沟标记上。
“大人,野狐沟,就是这!”他的声音因连日的潜伏和赶路而沙哑,却透着猎豹锁定猎物般的兴奋。
“三面绝壁,只有一条‘蛇肠子’似的窄道能进去,真他娘的是个天生的乌龟壳!
守矿的是‘盐狗子’刘黑疤的人,大概五十来个,都是些见过血的亡命徒,装备比一般土匪强点,有七八张弓。”
他顿了顿,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弯曲的线,指向峡谷深处一片模糊的标记:“盐工都关在沟底的石洞里,有木栅栏,日夜有人看着,跟牲口没两样。
挖出来的盐坯子,堆在东头那个大窝棚后面。”
“谁在吃这块肥肉?”叶云的声音低沉,目光锐利如鹰隼,紧紧盯着地图上代表峡谷出口的位置。
徐山脸上露出一丝混杂着鄙夷和凝重的神色:“查清了!每月逢五、逢十,深夜必有车队来拉盐。领头的叫‘过山风’马老六,是黑石口那边‘镇三山’绺子的三当家。
他们护着盐车,先到七十里外的老鸹渡,那里有水匪接应,用船把盐运进内河。
最后接手的”他压低了声音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是府城‘庆丰祥’大掌柜的人!挂着正经商号的牌子!”
“庆丰祥?”旁边抱着胳膊的张狗蛋猛地抬起头,眼中凶光爆射,“他娘的!那不是知府小舅子开的铺子吗?狗日的!吸着边军的血,养肥了这帮蠹虫!”
“好得很!”叶云忽然冷笑一声,那笑声在寂静的军帐里显得格外阴冷。他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几乎要顶到帐顶,阴影完全笼罩了桌上的地图。
“一条线,全串起来了!土匪运盐,水匪走货,官商销赃!层层扒皮,吃得满嘴流油,就他妈忘了这盐矿边上,还守着谁!”
他猛地一掌拍在地图上,震得烛火狂跳,炭笔勾勒的线条都似乎扭曲起来:“想吃独食?问过我破虏营的刀了吗?!”
“干他娘的!”张狗蛋低吼,拳头捏得咯咯响。
“怎么干?”二狗的声音依旧冷静,像一块冰,但眼神深处跳跃着嗜血的火苗,“‘蛇肠子’易守难攻,强冲伤亡太大。刘黑疤那帮人缩在沟里,跟王八似的。”
叶云的目光缓缓扫过手下几员悍将焦灼而凶戾的脸,最后定格在摇曳的烛火上,那火焰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瞳中扭曲、跳动。
他沉默了片刻,整个军帐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,一个冰冷得没有一丝人味的声音响起:
“他们不是喜欢当王八吗?那就让他们永远缩在壳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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